这些艺术作品的生成基于一种由生成器和鉴别器两部分组成的算法。实验艺术家先将由张作于14至20世纪的肖像画组成的数据集输入到系统中;然后,生成器以此数据集为基础生成新的图像;此后,鉴别器再尝试从中识别出人类绘画与生成器创建的图像之间的差异。实验艺术家的目标是要“骗”过鉴别器,使其将生成器“创作”的新图像误以为是人类创作的真实肖像画。鉴别过程和“图灵测试”并无大异,只不过参与者都是机器而已。
▲“德·贝拉米家族”骗过了鉴别器,但它们能骗得了人类的慧眼吗?
这一“骗”的过程被好事者形容为:就好像你在星期六晚上十点带着一张假ID去俱乐部,如果你的假ID做工足够好,而且恰好酒保很忙,那么基本上你准能混进去。被骗的鉴别器就是星期六的忙酒保。这些“骗”过了鉴别器“火眼”的作品就是我们如今看到的这一系列肖像,它们被命名为“德·贝拉米家族”。虽然是“骗”出来的,但“显”坚持认为,这一成果充分说明算法能够模仿人类的创造力。
▲美国人工智能艺术家范阿曼(P.VanArman)的绘画机器人在“作画”
佳士得拍卖行当年对这幅作品所作的说明也略显无奈:“这幅肖像画展示了一个男人,也许是个法国男人,又或许是位神职人员。”也有人说《埃德蒙·德·贝拉米像》令人联想到十八世纪法国洛可可画家、法王路易十五的宫廷画师弗朗索瓦·布歇(Fran?oisBoucher,-)的作品。然而,布歇的肖像画是这样式的风格:
▲《金发宫女图》()十八世纪法国洛可可画家布歇作现藏于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
德国人工智能艺术家克林格曼(MarioKlingemann)为此画能拍出数十万美元而感到震惊。他甚至一度认为,这也许只是“寡头们搞的恶作剧”,因为从美学角度来看,这是一种“可怕的艺术”。他评价道:“您如果管这叫‘艺术’的话可得费点功夫。这种画是个人就能‘作’出来,您只要从GitHub克隆个码,开机,然后等一会就成了。我不知道这叫什么艺术,你至少要用这些工具在你的作品上刻下你自己的印迹才行啊。”显然,作为将机器学习算法运用到艺术中的先驱,克林格曼对“显”的这幅作品不太满意。
▲《恶俗并快乐着》()人工智能艺术家罗比·巴拉特作私人收藏
但是,“显”(Obvious)从没有否认过他们的“创作”有赖于美国天才少年罗比-巴拉特(RobbieBarrat)设计的代码。在售出《埃德蒙·德·贝拉米像》之后,“显”在一份声明中公开向两位计算机科学家伊恩·古德费洛和罗比·巴拉特致敬。